舞厅上班，机车女的自白

我站在舞厅的灯光下，客人们叫我"砂女"，但我总喜欢在心里给自己安个"素舞女"的名头。这种自我安慰毫无意义，就像给稻草人穿上华服，内里终究还是稻草。

亮灯区的灯光刺眼，我时常站在那里等待客人挑选。生意清淡时，我也会悄悄挪到黑灯区的边缘，像件待价而沽的商品，等待被"选拔"。

是的，我是个机车女。在这个遍地都是机车女的成都舞厅里，我不过是其中普通的一个。

"都是舞女，装什么装！"——不知多少客人在付完二三十元后，会这样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。他们说得对，我的机车确实是装的。有人说我们机车女是在装清高、在钓鱼，这话倒也没错。虽然舞厅里流行着"随便摸，不碰不给钱"的潜规则，但奇怪的是，机车女反而常常更受欢迎。

萝卜青菜各有所爱。有人喜欢热情奔放的舞伴，也有人偏爱若即若离的感觉。就像有位客人说的："若有若无的暧昧，才是砂舞的魅力所在。"

我常常在想，如果我不机车，随便哪个客人一曲跳完就把我摸个遍，他们反而会觉得这个女人太随便，失去了继续跳下去的兴致。人啊，总是对轻易得到的不珍惜，对得不到的念念不忘。就像你们常说的，老婆总是别人的好。

我们这些舞女心里都清楚，来这里的男人图的是什么。他们不是来找女朋友的，不是来观光的，更不是来做慈善的。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欲望而来，其中不乏变态和占完便宜就溜的主儿。

"食君之禄，担君之忧"这句话我懂。对那些来舞厅的男人，他们的小心思我太了解了：这些"贵人"踏足"贱地"，可不是来开导失足妇女的。他们想探索的，不过是女人的身体。我的原则很简单：给多少钱，办多少事。给得不够就找借口推脱，给得够多自然就不机车了。

终有一天我会人老珠黄，那时只能站在深水区当个拉客的"老母母"，三十块钱就能打发。现在的机车，不过是在保价的同时，维护那点可怜的尊严。

你们可以鄙视我，可以高谈阔论要抵制机车女，可以对我口诛笔伐。你们是文化人，应该明白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。说实话，我们不缺舞伴，你不找我，自然有别人找。但我不能狂妄，哪怕心里在流泪，脸上还得堆满笑容，因为我还指望着哪天你心情好了，能来给我"做点公益"。

我能做的，就是把钱紧紧攥在手里，脸上挂着热情的笑，心里冷冷地说：不管什么职业，能养活人就行。

说来可笑，虽然来舞厅的男人大都目的明确，但总有些客人会对我动真情。每天面对那么多不同的男人，难免会遇到几个痴情种。可是，如果你不能娶我，我又何必投入真感情？没有钱，感情要来何用？总不能让你砂也砂了，便宜也占了，五块钱的性价比都提升了，还想要真情实感吧？

你看不到我的另一面。如果不小心我的演技骗到了你，让你动了心，那我只能说声抱歉。我的未来你负担不起，我需要钱，需要在不同男人怀里扮演他们喜欢的角色。就算是包场，也不过是谈一场廉价的临时恋爱。

人人都需要生活调剂。对你们男人来说，这里不过是下顿馆子；而对我来说，砂客从来都不是主菜。